清流资讯 发表于 2014-6-1 12:22

让梦想照进现实——基于我国社会工作行业发展现状的一些思考

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5ea862c50101nbck.html

让梦想照进现实
——基于我国社会工作行业发展现状的一些思考
文/冯山

以2003年上海市政府支持成立上海市自强服务总社等三家社团在禁毒、社区矫正和青少年领域尝试开展社会工作服务为肇始,中国社会工作职业化发展终于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2007年深圳市出台了著名的“1+7”文件,随之开始了政府购买、民间运作的社会工作发展模式的积极尝试,并获得巨大成功,从而直接催生了珠三角乃至整个广东省的社会工作的蓬勃发展,并由此在全国范围内演绎出了一场“社工大跃进”。
如今,10年过去了,从教科书到社会实践,从星星之火到燎原之势,中国社会工作的发展现状如何?中国社会工作行业生态环境如何?中国社会工作从业人员的状况如何?……10年来,这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的成功或失败,都值得我们去关注,去反思,去完善,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梦,一个很大的梦。如果说社会工作是一个与梦相关的事业,那么,社工就是一个与梦相关的职业。中国有一个中国梦,社工有一个社工梦。让梦想照进现实,我们才能走的更远。

□梦想与现实的距离

社工的梦想是什么?就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很多社工朋友,他们的回答五花八门,但是总结起来却大同小异,那就是真正做社工的工作,为有需要的人提供专业的社会工作服务,助人自助,在此基础上,能够获得与自己工作相匹配的报酬,让自己和家人可以过上一个相对体面的生活。这样的梦想非常简单,但是想要实现它,却又非常的困难。因为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太大,大到让相当一部分社工伤心失望,甚至决绝地退却逃离。
社工的现实是什么?现实中,在有能力发展社会工作事业的一线城市中,生活成本逐年增高,物价直线飞涨,而社工的薪酬保障机制却严重滞后,社工的薪酬待遇普遍偏低,而且涨幅微乎其微,除了工龄工资之外,甚至数年未变,这是社工所面临的最大压力。而绝对不容忽略的现实是,即便从目前全国情况看,社工从业者的主力军也都是80后和90后这些年轻人,他们或者已经参加工作数年,或者刚从高校毕业出来,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要面临婚姻、住房、医疗、社交等一切世俗生活和现实问题。按照目前的社工薪酬体制,一个新入职的社工和一个有着数年工作经验的资深社工的薪酬并无明显差距,换言之,社工的薪酬并未随着社会生活成本的增高和自身工作资历的增加而“水涨船高”。所以在社工界有一个说法——问100个社工,100个社工会对自己的工资不满意。因此,每当面临这样的抉择的时候,梦想往往拼不过现实,很多老社工只能忍痛割爱,含泪含恨另谋发展。

□社工的坚守与无奈

为什么选择做社工?这个问题不光是在面试的时候会被频繁地问到,每一个从事社工和即将从事社工的人都会拿这个问题拷问一下自己。是因为你大学念的是这个专业,所以要从事这个职业?还是因为社工是一个传递爱和力量的职业,讲究助人自助,而你恰恰又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人,所以选择了社工?再或者是社工的起薪相对比较高,先进来图个安稳,然后再骑驴找马?不管哪一种答案,我都觉得无可厚非。但是既然来到了社工这个大家庭,都当一视同仁,因为我深信一点:最终的结果往往有悖于最初的初衷。
与此同时,在社工人的身上普遍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在实际的服务开展过程中进而又演变成一种强大的气场,一种积极的、向善的、充满正能量的、甚至有些“傻傻的”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究其根源,在于社工对专业的强烈归属和坚守,以及对工作的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心。
这一点,在备受诟病的“社工行政化”问题上表现得最为凸出。在社工圈子内,绝大部分的社工都以自己的社工岗位被行政化为耻,因为在行政化严重的岗位上,社工很少有机会接触到服务对象,更不要说开展具体的专业服务了,在这种情况下,社工完全变质了,成了用人单位的“临时工”和“杂役”,不但具有很强的工作能力而且可以随叫随到。每当面临这种情况时,很多社工都是想尽办法扭转这种局面,如果不行,社工就会向所属机构申请调岗,更有倔强者甚至直接辞职走人。对社工来说,有些东西可以妥协,有些东西一定要坚守,这不是倔强,而是对专业及梦想的坚持和守护。
此外,特别需要强调的一点是,社工不是谁都可以做得来的。社工的精髓在于其助人自助、用生命影响生命的价值观,而非个案、小组和社区那样的方法论。那些随便召集一拨人打着社工的旗号干着一些社工的工作就号称在发展社会工作的人,实在是浅薄的很,如此做法,只会给这个行业招致更多的质疑和非议。

□男社工的难言之隐

众所周知,由于男性在现实生活中所要承担的社会责任和所要扮演的社会角色,使得男性比女性需要面临更多的社会压力和责任。这些压力和责任,有来自生活的,比如感情、婚姻、家庭,衣食住行、柴米油盐等,也有来自工作的,比如工作压力大、缺乏安全感、薪酬较低且增涨缓慢、职业发展规划不明晰、行业发展前景不明朗、看不到希望等,这些负面的但却极其真实的因素在男性社工身上更加的凸显和严重。
在社工圈子里面,男社工,尤其是单身男社工是一个比较尴尬的群体。他们工作忙,收入低,虽有满腔的爱心和专业能力,但还是很少有女孩子会青睐这个群体,特别是女性社工。很多女性社工都毫不避讳地表示,自己绝不会找一个社工男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曾有一位女同事非常郑重地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男生做社工挺没出息的。
赵甲(化名)是深圳某社工机构的一名男性禁毒社工,28岁,单身,北方某省农村户籍,研究生学历,2012年参加工作,如今每个月工资约在3600元左右(税后)。他用“鸡肋”来形容目前的这份工作,称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现在最纠结的有三个问题:一是大龄未婚却没有对象;二是假如不做社工又能去做什么?三是回老家发展还是继续留在深圳?他说现在经常会失眠,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如果这样的话,他也需要社工来为自己辅导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吗?”他如此反问我,眼神犀利却充满无奈。
钱乙(化名),男,28岁,东莞某社工机构企业社工,北方某省农村户籍,2009年大学毕业后即开始做社工,至今已有4年专业工作经验,2013年上半年,钱乙曾跳槽到深圳某社工机构发展,月薪6000元,但他觉得在新机构发展前景无望,且深圳房价实在令人望而生畏,试用期满后遂毅然杀了回马枪,重返东莞。目前正与同为社工的女友发愁结婚和买房的事情,他在老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婚房了。我说:“你不是在选工作,你是在选城市,选一个你们可以承受得起房价的城市。”他笑笑算是默认。
孙丙(化名),男,29岁,深圳初级督导,每月工资在6500元左右,已婚,老婆也是社工,有一个1岁多的孩子。在双方家长的资助下,2011年在深圳关外买了一套二手房,目前每个月房贷近3000元,总共要还20多年。“我现在下班都不想回家,她(老婆)总是抱怨我说你每月就赚那么一点点钱够什么用?这抱怨不是没有道理的,每个月都要还房贷,给孩子买奶粉,生活费,水电费,人情世故,处处都需要钱,难啊!”目前,孙丙负责督导的社工有30多人,除了专业督导之外,还有不少行政事务要处理,每个月的绝大部分都在外面奔波。

□社工VS公务员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社工考公务员似乎成了社工的一条重要的职业发展途径。最近一年内,仅我认识的就有7名社工考取了不同地方的公务员。就在上一周,我还接洽了两位来自东部某省负责公务员政审的工作人员,而其政审的对象就是我曾经的一位同事。
社工与公务员,这两个原本八竿子都搭不上关系的群体,当一些行政性质的社工岗位被设置出来之后,突然相遇了。一个是系统内端金饭碗的,一个是系统外的“临时工”,于是,从一开始,这种悬殊的差异——无论是工作关系所表现出来的社会地位的尊卑贵贱,还是相同工作所获取的劳动报酬及福利待遇——都被赤裸裸的显露无疑。毫无疑问,公务员优厚的待遇和福利让社工很受伤很受刺激。在这种背景下,社工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淡定坦然地接受现实,做好自己的工作;要么知耻后勇化悲愤为力量争取进入到体制内。于是,社工报考公务员热就这样应运而生了。
我无意就此去评价社工考公务员的对与错,这本就无可非议,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利和自由。但是,我想表达的是,对一个行业来说,当这种偶发现象成为一种常态,甚至引起连锁反应,进而演变成一种趋势的时候,我们真该反思一下这个行业的生态环境了。但是,与此同时,从长远来看,我也特别希望有更多的社工能够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到党政系统内。毕竟,对于一个其发展与政府密切相关联的行业来说,随着具有社工经历的公务人员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党政官员了解并愿意发展社工,社会工作事业才能够逐渐站稳脚跟,开花结果。关于这一点,美国的现任总统,曾经的社区社工,奥巴马先生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佐证了。

□社工的艰难创业之路

在广州,一个名叫张铭炜的社工,他的名字频繁地出现在媒体的报道中。我并不认识他,在这里请允许我对关于他的两篇报道进行一个对比:
2011年07月11日《羊城晚报》有一篇名为《政府购买社工服务渐成气候》为标题的报道,其中这样写道:“张铭炜是广州最早开办社工专业学校的毕业生,2008年从华南农业大学社工专业毕业后,他和班上2/3的同学都从事了对口的社工工作。”
2013年7月15日《中国青年报》一篇名为《广州海珠资深社工流失率近50%,晋升困难没盼头》的报道,其中有段话是:“张铭炜是一个工作了5年的社工,最近,他退出原机构,打算自办一家社工督导培训咨询公司,专为请不起香港督导的小机构提供督导服务。”
我不知道这个名叫张铭炜的社工的督导培训咨询公司现在有没有办起来,但是像他这样怀揣梦想不甘现状的社工不在少数,特别是一些有着3-5年左右从业经验的资深社工,创业,应该是每一个不安分的心灵里最狂野的渴望。
然而,社工创业真的那么容易吗?以深圳为例,截止2013年6月,全市共有社工机构94家,其中有政府购买服务的只有40多家,其余的基本上都属于“空转”。而这些社工机构的创办人多为其他行业人士“半道出家”,社会资源丰富。对于科班出身的社工来说,选择在广深莞这样的一线城市成立社工机构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市场已经相对饱和,竞争日益加大,现在进来无疑是自寻烦恼;选择在其他二线城市创业,几乎也是空想,因为二线城市整体环境还远远达不到发展社会工作所需的综合实力。而且,至为关键的是,创业所需要的资金、经验、专业能力、人脉等资源,对于一个刚刚毕业数年的社工来说,无疑是不小的挑战。但是,有挑战不一定就意味着完全没有机会和可能。
李丁(化名),原是深圳某社工机构的一线社工,2011年从原机构辞职,自己在深圳注册成立一家社工机构。2012年,又在广东某二线城市注册另外一家社工机构,但因为该城市大环境还不成熟,难以支撑,被迫将其转让。
周戊(化名),深圳资深社工,2012年与人合伙,在粤东某市注册成立了一家社工机构,不到半年,因为当地政府迟迟没有购买服务的动静,不得已只好予以注销关门走人。
李越,清流社工网创始人,深圳初级督导,昵称“社工哥哥”。以清流社工网为平台,李越承接了一些服务项目。目前他需要经常往来穿梭于深圳、苏州、东莞、中山之间。在他的QQ空间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人生就像高压锅,压力太大,自己就熟了。”
最近一年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之后,社会建设被放在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地位,而在内地的很多地区都开始了发展社工的积极探索和大胆的尝试,这对于一些有理想和抱负的社工来说,不啻为一个难得的机遇。

□行政管理人员的尴尬

和男性社工的遭遇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社工机构中行政管理人员的身份也是极其的尴尬。这种尴尬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没有直接从事一线的社工服务,这在行业内是很没面子且极易被人瞧不起的一件事;二是薪酬待遇普遍没有从事专业服务的社工高;三是工作琐碎繁重,而前途渺茫无方向;四是整个行业对行政管理人员(除机构负责人之外)处于一种有意和无意的忽略状态,反正这一群人是机构老板聘请的,薪酬待遇不在行业协会和购买服务主体的考量之内。
在这种背景下,很多社工机构的行政管理人员像是走马灯一样频繁更换,稳定性还没有社工高。而摆在他们面前的道路无非有两条:一是忍辱负重,寄希望于日后成为行业的管理型人才;二是主动请缨“上山下乡”,从一线社工做起,朝着专业化的方向前进;三是卷铺盖走人,玩不起躲得起。

□社工机构的困难与挑战:杀出一条血路

社工机构,特别是以政府购买服务为契机发展起来的社工机构,作为社会工作发展中的最重要的一环,它所扮演的角色和所经历的或正经历着的兴衰荣辱,都将成为我国社会工作发展的重要轨迹和诠释。而它们目前正在面临的,有三大困局:一是运营资金来源渠道单一;二是专业人才严重匮乏;三是需要处理的行政性事务繁多。
目前,社工机构收入来源主要为政府购买或资助经费,占大部分机构收入的90%以上,为其最基本的收入来源。此外,通过公益创投、寻求基金会资助等途径,也可以为机构获取一部分资金,但是这都是杯水车薪。
“实体化运作”也是很多社工机构反复考量的发展方向之一。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这个提法还只是停留在设想阶段。
相对于“实体化运作”,“跨区域发展”似乎更具实操性,也更契合社工机构的心愿。据深圳市民政局一位官员透露,截止2013年7月,深圳社工机构在深圳以外开设的分支或者连锁机构共约20家左右。但是跨区域发展的同时,也意味着跨区域管理,除了管理成本随之水涨船高外,“跨区域发展”牵扯到的人力物力财力也让社工机构苦不堪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陷入全面被动。
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怎么办?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杀出一条血路来。2013年8月15日《南方都市报》一篇名为《中国社会组织首次获得银行信贷支持:“融益贷”让你从此容易贷》的报道在业界引起了巨大反响。据该报道显示,中国建设银行深圳市分行就社会组织领域的创新金融管理服务研发了一款名叫“融益贷”的专业支持性服务产品,创造了中国社会组织在银行信用贷款的首个记录。在深圳市民政局社工处和深圳市创新企业社会责任促进中心的联合推荐下,深圳市彩虹、正阳等6家社工机构成为与中国建设银行深圳市分行的首批合作机构。无论成效如何,这个被媒体誉为尤努斯小额信贷在中国的升级示范版本,都值得我们持续关注和倾情期待。
除了资金瓶颈之外,人才困局也是困扰社工机构发展的致命因素。随着广东省大力推进社区社会工作服务(社区服务中心),社工的缺口被再次撕开,围绕社工人才的竞争也随之到了白热化阶段。社工机构之间互相“挖墙角”成了家常便饭,而那些资深社工终于成了各机构争抢的“香饽饽”。
吴己(化名),深圳某机构资深社工,一家社区服务中心负责人,2012年离开原机构到另外一家机构,负责一个片区的业务,薪酬待遇较之前每个月提高了约1000元。
郑庚(化名),深圳市初级督导,2013年夏,离开效力了数年的机构,到另外一家机构担任某领域的负责人,月薪提高了约1000到1300元。
从2011年下半年开始,在社工界,大家的关注点从社工的“流失率”逐渐转移到了社工的“流动率”上面。流失的社工已不可追,流动的社工却可以争取。电影《天下无贼》里黎叔有一句经典对白:“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毫无疑问,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社工行业。
除了资金和人才之外,需要面对的繁杂的行政性事务也让很多社工机构疲于应对叫苦不迭。除了注册地业务主管部门之外,用人单位、行业协会、各级政府部门、与服务相关的工青妇系统、第三方评估组织等等,都是社工机构名义上或者实际上的“领导”,他们的政令要求、标准办法都是社工机构的“圣旨”,只有服从的份儿,几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因为这些众多的领导单位产生出一系列繁杂琐碎的行政性事务,更是不可胜数。举一个例子,一个在不同的区域都有承接服务的社工机构,经常会同时接到不同区的各级主管部门的会议或事务通知,都明确要求机构负责人出席,且伴以“务必”“必须”等字眼,让社工机构负责人直叹分身乏术。

□让梦想照进现实,我们才能走的更远

十年社工路漫漫,历尽酸甜苦辣咸。
说一句胆大包天的话,在当前中国语境下的社工,一言以蔽之,即“社会主义民工”:干着社工的工作,领着民工的工资。这是戏谑之词,但是,一定程度上也是符合我国社会工作发展的现状的:社会工作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社会建设的题中之意,而社会工作者就是这个宏伟事业的其中一类具体践行者。而之所以以“民工”表述“社工”,是因为当前我国社会工作者所处的行业生态环境还很不成熟,特别是发展空间很不清晰(无论是社会工作从业人员,还是社工机构,都是如此),以至于不能够吸引足够的社会工作优秀人才留在这个行业。
梦想不是空想,现实也不是无懈可击,而办法总比问题多。如何改变这种局面?如何留住现有的组织和人马,然后再吸引更多的社会资源?如何解决与社会工作发展密切相关的资金问题、人才问题、政策问题、管理问题、发展问题?这需要政府、社会和市场三方的共同努力。
社工,一个让人又爱又痛的称谓。当社工致力于助人自助的时候,又有谁来关爱社工呢?当助人的人变成了需要帮助的人,社工所谓的专业服务还有说服力吗?社工这个行业还会有吸引力吗?我并不认同古人所谓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主张,但是作为一种职业的社工,先实现自助,至少在自助的基础上去助人自助,应该是比较科学和合理的一种状态吧?
还是那句话:让梦想照进现实,我们才能走的更远。

2013年8月于深圳

(作者注:本文所涉及的当事人,只为佐证文章的相关观点或客观陈述,无其他用意,除个别当事人外,均用化名代替,请勿对号入座或妄加揣测。)

(作者单位:深圳市龙岗区彩虹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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