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每周日加班 帮农民工“带孩子”

心海

　　■ 体验档案

) ~5 `% m5 Y# k7 y　　体验身份：社会工作者

　　工作地点：朝阳区小店村

( Y7 @. |/ K0 U. B　　工作内容：组织农民工子女做游戏，帮助农民工解决困难。
2 X: J/ h1 d( [# c+ j0 t
4 ]' B% I1 v1 j8 @4 @2 d0 |0 s　　刘倩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周日是这样度过的了：早上7时，和同事们相约从东四出发，换乘两趟地铁、再倒一班公交车，终于赶在9时前抵达了20多公里外的朝阳区小店村。
: e% H: f+ U. ~( H) k+ g# l
　　作为北京市协作者社会工作发展中心的专职社工，从2003年中心创建开始，刘倩就一直在探访帮扶在北京市郊聚居的农民工。
: y. b) ~, a7 Z  [* v9 Y
　　目前北京市的NGO社会工作者组织约有31家，从业人员数百人。北京市协作者社会工作发展中心是北京最早成立的、专门开展社会工作的NGO组织，这里的社会工作者除了平时帮扶孤寡老人、帮助农民工维权外，每周日还固定开展“社区探访快车”计划。

　　20日，记者跟随刘倩和她的同事一起来到小店村，体验了社会工作者帮扶农民工及其子女忙碌的一天。

( X! W' p% b+ ^9 l7 g. D! V9 I/ }　　镜头1
8 H& x/ X2 O5 h/ `% e3 f
- y  f0 x" [+ e4 }" H- R　　组织孩童做游戏

" x' M. C3 U/ l* {! p1 H" A8 t1 }　　游戏进行十分钟，社工累出一头汗

8 a% j- s1 T' p- {6 [" k/ H　　沿着村口的小路一直往里走，便来到了小店村的社区小凉亭，远远地就听见了一群孩子爽朗的笑声。
3 S9 m% E' V0 J
, y( Z$ r% Q* ^; ?# J6 ]* |　　因为每个周末都会过来，所以这里的不少孩子都和刘倩相熟。一阵招呼，不到5分钟，小凉亭就聚集了近10个孩子。
9 F' X2 {, |6 q7 c
　　这天的活动之一是读书做游戏，要把孩子们组织起来并不容易。小豪和小志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最活泼，刚才还在翻看图画书，转眼就去爬旁边的小树了；萌萌和阿丽则有些害羞，躲在爸爸妈妈身后，不敢过来。

　　与这些小朋友相处起来，记者显然没有刘倩得心应手，直到汗流浃背才“劝回”一个个玩兴正高的孩子来参加游戏。“传声筒”游戏，这里的孩子还未曾玩过。5个小朋友排成队，第一个人从刘倩手里的图表上读到一句话，然后悄悄传给下一个人。依次传下去，看看传到最后这句话会变成什么样子。
4 c4 h+ W' I1 {4 |9 r, |
* `+ W- U8 B0 w/ o3 W- }% r5 q% p　　原话是“今天妈妈带我去动物园，看到了企鹅、狮子等动物……”排头的小豪看了半天，然后传给小志；小志迅速传达给身后的萌萌；可4岁的萌萌就不那么配合了，她紧握两只小手，睁大双眼，就是不说话。

5 J! w: f3 ]2 ~7 k# l- F　　“悄悄对着下一个小朋友的耳朵说，我们都听不到的。”刘倩鼓励萌萌。可是不管怎么哄，萌萌就是不说话，一脸惶恐，转身跑向小凉亭的另一侧，另一名社工赶紧追上去。

3 T7 `) l3 g+ H: W　　就这样，一个原本5分钟就能结束的小游戏进行了十几分钟，传到最后就只剩下一句“今天妈妈带我去动物园”了。此时的刘倩，已是满头大汗了。

- w3 _: @- S, i　　镜头2

　　了解农民工家庭状况

　　父忧女儿不合群，社工劝说别急躁
, n0 C1 k8 k$ A4 \" F
3 f  M5 p1 m& o3 G　　害羞的萌萌没有做完游戏，就躲到另一边去了。萌萌的爸爸老刘这会儿正站在远处注视着女儿，默默地抽着烟。

2 q4 j0 d* I, l! e8 |　　据另一名社工王立宏介绍，了解这些孩子及其家庭的生活，为他们建立家庭档案，长期跟踪，提供帮助，是探访更进一步的内容。记者和王立宏一起来找老刘，进一步了解其家庭情况。
- I/ x$ o- P/ A0 |& e
　　“孩子太怕生，交不上朋友，我这也着急呢！”一阵交谈后，老刘叹了口气说。为了让萌萌交到朋友，他买了一堆玩具放在家里，让萌萌邀请小朋友来家里做客。
( m# }7 u8 W) q7 q9 j
: X0 Z4 f# P( c! t4 C3 M　　老刘做室内装修工作，一家是3个月前刚从老家辽宁来到北京的。今年春节过后，在亲戚的介绍下，他开始来北京闯荡。
: ~8 o/ r( ?( d' W
. y) W$ P- f8 z  H6 n1 n' f6 C　　3个月前，不到4岁的萌萌刚刚在老家读幼儿园；3个月后，她已经成了北京市朝阳区小店村附近一所幼儿园的学生，“现在看来，孩子还是适应不了。”这段时间老刘的活儿不多，已经在家里歇了两周，这也让他难得有时间陪女儿出来玩。
+ _4 ]+ U9 h6 O3 K$ _: U0 ^# O" Z
$ c$ N' M, d8 ^  z, s' f　　王立宏看出了老刘的焦虑和急躁，并为他做了一番心理分析，记者建议他多抽出时间陪陪女儿，“不要太着急，环境短期内变化这么大，孩子肯定不适应。萌萌不愿出去玩，可以慢慢引导，如果太着急、甚至逼着她去玩，可能会适得其反。”王立宏说。

　　镜头3
6 B7 A) X. O1 J6 b7 @* {3 s
　　入户为农民工做咨询
: v; _; M( S% J) s' |1 z6 b8 w
　　拖欠工资陷困境，社工帮忙找法援

　　中午12时30分，顾不上吃饭，刘倩和王立宏带着几位同事又前往几户农民工家探访，记者跟随王立宏来到了朱冬梅的家。
" B& ^# [$ z6 X# Z9 B) @2 F
# V0 u$ s- j' U/ o; A# Y2 Y# z　　这是一所十来平方米的低矮平房，即使是在中午，屋子里也显得十分昏暗。朱冬梅的大儿子小雨12岁，就要小学毕业了；小儿子小晨3岁出头，就出生在北京。
. i/ Z- ]$ _  \$ S$ f4 }
　　社工们经常为两个孩子带来图书，组织的各类活动也让孩子变得愈加开朗，这也让朱冬梅感触颇多。一来二去，她就当起了志愿者，主动在自家外屋的餐桌旁腾出一块地方，作为村里的流动小书架。社工每次带来的图书就存放在这里，村里的孩子们都可以来这里借阅。
- I/ T. E; I1 `4 l& l
　　朱冬梅的丈夫是电工，在建筑工地上负责室内电路安装。两年前在鄂尔多斯接完的一个活儿，到现在还没领到工资。朱冬梅说，小儿子总是生病，需要不少钱，最近她又跟丈夫念叨起这个事儿。

　　详细了解情况后，王立宏表示将向中心专门负责法律援助的社工反映这个情况，希望能有一个解决方案，至少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渠道帮他们反映这个问题。
7 ?' S- w. l+ A1 t# {; K- ]  ]
8 t9 ~  C- w9 g8 h# b　　镜头4

　　“做公益需长期坚持”

8 \5 R  W; ?1 ^6 x0 Z, d* G( F! N　　记录农民工生活，关注农民工权益
7 p' O. v0 e  q+ E" D
) C& ~: m  k  _% |8 \　　“不要轻易为孩子承诺什么，做公益其实是一项需要长期投入和坚持的工作。”刘倩说，一些爱心人士常常跟孩子们说“下次一定带你去那玩”这样的话，但这些随口说出的话往往不能兑现。而孩子一旦习惯了这种轻易获得的爱心，心态就容易失衡。受到帮助的孩子误以为被帮助是理所当然的，当没有受到进一步帮助时，就会有情绪。

* K- [7 h/ [5 C$ O) G7 e4 ^　　在“社区探访快车”计划中，刘倩他们每一次都会特别说明这项活动是得到了谁的帮助、付出了什么样的劳动获得的，让孩子们体会收获的价值。

　　小店村里，有无数像老刘和朱冬梅这样的农民工，北京这个大城市则有无数个“小店村”。刘倩说，他们的任务就是去观察并记录他们的命运，让更多的人了解他们、关注他们的权益。

  f* O0 D8 v( K' D+ r　　对于刘倩和王立宏来说，最初可能是因为一份热情，而到后来，王立宏说，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份坚持和一份责任。
9 B9 B  C0 s+ m2 K+ m5 w
8 P1 c4 o% |1 O; H; _8 Q: k8 y( P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韩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