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的第一价值是敬重卑微

怪咖刘怡洁

文/东二女
   现在，国内的社工行业很缺人才，但很多青年却不做社工，这个现象被称为“社工荒”。社工荒是一个老话题了，但这个问题很重要，是因为它依然存在，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我想从价值观的层面来谈谈这个问题为什么存在。如果我们认同观念是现象发生的根源，那么我们可以说，青年不做社工的原因是青年不想做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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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青年不想做社工呢？原因因人而异。或者把社工捧上神坛，说这职业太伟大，我要先顾好自己；或者把社工踩在脚底，说这职业太低等，我干这行是大材小用；或者把社工藏在箱底，说这职业是好心没好报，让我感到很委屈；或者把社工推到一边，说这职业总是充满各种琐碎，让我心生疲惫。还有一些青年说是因为遇到了不合拍的同事，不人道的机构，不讲理的合作伙伴，强势的父母。


    对于放弃，每个选择的背后都有自己的无奈。但这些选择有一个潜在的共鸣：做社工就是选择一种不正常的生活，而我想要过一种正常的生活。没错，从进化论的角度看，人的天性是弱肉强食、向上流动、趋利避害，一个人的价值常常以他拥有的资源多寡来呈现，而社工却是保护弱者、走进底层、直面痛苦，一个社工的价值常常以他奉献的资源多寡来标识。这似乎意味着选择了社工，你与普通人的愿景就不太一样了。


    一个与周围他人的价值不同的人当然是痛苦的，社会公正、不批判、接纳、尊重、个别化……哎，做社工真是太难了。我自己接触社工以来，发现这些价值都是独门武功，没可能一日练就的。也许，我们要先反复练习基本功，日后也许能通向这些更高的价值。我把这个基本功，或者第一价值称为“敬重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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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敢说，一个青年若是敬重卑微，他一定会用实际行动来保护弱者、走进底层。卑微是在整个社会里身份地位较低下的人或物，一个敬重卑微的人，他不会漠视在社交场合不知所措的人，他不会避开脸上淌着泥汗的人，他不会对讲电话很大声的人皱起眉头，他不会对服务员呼来喝去。一个敬重卑微的人，他对K歌房里走调的嗓音同样欣赏，他看重人的智慧和勤奋而非学历和家境，他招待客人的时候给高官和杂工提供同样的饭菜，他对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赋予同等价值，他的审美品位从不建立在品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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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重卑微是一种公民素养，一个敬重卑微的青年，他必然快快地投入社工的事业。因为，他生活的这个社会，是一个正在溃败的社会，他所敬重的卑微越来越没有生存的空间，而自私、傲慢、压迫和强权却急剧膨胀。他不能忍受他所敬重的卑微被这样践踏，他必须站出来，呼吁更多的人敬重卑微。


    一个敬重卑微的青年，他必然会把社工当成职业。一开始他也许是业余的，但践踏卑微的力量太强大，他需要成为一个专职。按照国际标准，一个城市社工人数应达到总人口2%，一个国家每1000人中至少有6个社工。我不迷信国际标准，但一个正在走向溃败的中国社会，需要多少人做社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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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社会越是溃败，越是需要多些人为社会疗伤，如果你感到社会上敬重卑微的人太少，践踏卑微的人却很多，你很无力，那么，是时候加入社工行业了。


    有怎样的社工，就有怎样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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